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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颗扣顺了,后面才不会出错
“我们是全国唯一可以全校范围内自由选择专业的高校,如果觉得专业不合适,可以重选,也可以加选辅修专业。4年修不完学分,也可以延长到5年本科毕业。”11月12日,中科院院士、中国科学技术大学校长包信和,获颁复旦大学首届“瑞清”教育基金综合奖-杰出贡献奖。典礼间隙,他接受了解放日报·上观新闻记者的采访。
【“上了大学最关键的就是前两年,就像扣纽扣”】
“大学有很多使命,但是人才培养是重中之重的事情。”包信和说。
2017年,他从复旦大学常务副校长一职赴任中国科大校长后,抓的第一件大事就是“一流本科教育质量提升”。
“上了大学最关键的就是前两年,就像扣纽扣,第一颗扣顺了,后面才不会出错。很多挂科的大学生都是在前两年,甚至第一年,没有适应好,导致不能顺利毕业。”包信和说。
中国科大为此推行两年制的书院,采用2+X的模式进行通识教育,大学二年级或三年级学生可以在全校范围内自由选择真正感兴趣的专业。学校每年招收1900多名本科生,授课的教学科研教师大概2800人,师生比相对较高,一般不会出现某个专业被选爆的情况。“以科大少年班作为试点,我们现在可以做到‘一生一策’。例如,本科期间如果学了物理的专业基础课,再修了计算机专业核心课程,最后又修了人工智能专业选修课程,毕业时对其中什么专业方向感兴趣,可以选择在这个专业完成论文写作,合格后学校就发相应的毕业证书。”
【为何要在以理工科见长的中国科大发展新医学】
在大家的印象中,中国科大是一所现代科技见长的理工科大学,但近些年其在“新医学”上开始崭露头角。仅今年,到现在为止,已经在国际权威学术期刊《科学》《自然》《细胞》,以及《新英格兰医学杂志》等发表6篇生命科学和临床医学的研究论文,附属临床研究医院的各项指标也有非常明显的提升。
中国科大从成立之初,除了生物物理与生命科学相关以外,没有设置医科。“对于这样一所‘小而精’的高校,必然是有所为有所不为。2020年9月习近平总书记在科学家座谈会上,在‘坚持面向世界科技前沿、面向经济主战场、面向国家重大需求’的基础上,对科学家提出要‘面向人民生命健康’的新要求。这样,面向人民生命和健康的人才培养和科学研究,就变成了像中国科大这样的一流高校的重要使命。”包信和说。
为何能在以理工科见长的中国科大发展出新医学?“这就需要解决科学发展规律和内在逻辑问题。在建立之初,我们就为科大的新医学确立了使命和目标——理工医交叉融合、医教研协同创新、生命科学与医学一体化发展。不同于传统医科,我们是将中国科大的优势学科,比如物理、化学、人工智能和医学结合,走出一条特色之路。”
包信和认为,正是中国科大传统优势学科的内生需求,加上外部的战略需求,形成合力,促成了“新医学”的发展。“如今,校内外也都比较认可了,我们很快就要举行新一届的科大医学发展顾问委员会会议,汇聚了国内外该领域的知名专家,为科大新医学的发展出谋划策。”
【如何衡量一所大学办得是否成功】
近年来,中国科大在多个世界大学排名榜跻身全球前100名。但在包信和看来,衡量一所大学办得如何,归根结底要看其培养了什么样的学生,以及对社会的贡献和影响力。
他以复旦大学化学材料学院为例,去年11月颁发的国家自然科学奖一等奖共评出两项,一项是该学院的赵东元院士团队,一项是校友包信和团队,“这也给学校带来很好的影响,从一个侧面说明学校的办学成效。”还有,复旦“瑞清”教育基金的捐赠人,复旦大学化学系1984级校友谭瑞清先生,他创立的公司在国际钛白粉行业中居亚洲第一。如今,他不忘母校,捐资2亿元人民币设立了教育基金。“这些都构成了一所高校的影响力。”包信和说。
包信和与复旦大学亦有着很深的情缘。从1978年考入复旦大学化学系,到1989年前往德国深造;从2015年任复旦大学常务副校长,到2017年任中国科大校长。“尽管来来去去,但复旦一直在我心中。”
“我的老家在江苏的一个小岛,上大学前从未离开过那里,我迈向社会的第一步就是复旦大学,在这里形成了我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奠定了我未来发展的基础。”包信和深情地回忆了在复旦求学时,他在导师邓景发院士指导下的成长经历:“我的第一篇中文论文、第一篇英文论文都是在复旦完成的,第一次参加学术会议、第一次走上大学讲台也都是在复旦。”
正是因为大学于一个人而言具有很大的塑造力,如今作为一校之长,包信和始终把培养人作为最重要的事情。
(来源:上观新闻)